1845年至1852年爱尔兰大地上发生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大饥荒,7年间,爱尔兰丧失了将近四分之一的人口;这个数目中除饿死、病死者外,还包括近两百万因灾荒迁徒海外的爱尔兰人。
1845年灾荒的开始,源于一种当时不为人知的农业病害。 一种被称为马铃薯晚疫病菌的真菌在爱尔兰岛蔓延,这种真菌适应温暖潮湿的环境,并通过风、水等媒介携带自己的孢子进行繁殖。 爱尔兰多雨阴霾的气候为这种真菌的发育提供了最佳的繁育环境。 1845年夏天,在短短几周内,这种凶猛的真菌就席卷了爱尔兰岛,导致大量马铃薯腐烂。 仿佛在一夜之间,原本生机勃勃的爱尔兰田野变得“草木皆烂,荒芜一片”。
到1846年9月,马铃薯的收成减少了四分之三,对于以马铃薯为主食的爱尔兰人民而言,饥馑的恶灵已经降临。
自1801年起,爱尔兰便成为英国的一部分。 其中天主教徒占人口的80%,三分之二的人口是靠农业为生的佃农,大地主则居住在英格兰,大多数农业收入也因此输出国外。 只拥有很少的土地的佃农,只能靠种植马铃薯这种高产作物才能糊口,特殊的人口结构,形成了对单一农作物——马铃薯的过度依赖,面对1845年马铃薯的受灾,所产生的饥荒是灾难性的,本就极端穷困的佃农阶级受到巨大的打击,死亡人数也就相对更多。
弄不到食物,820万爱尔兰人饥肠辘辘,生荨麻不仅难以下咽,而且有毒,现在却成为充饥的无奈之选,好几万人脸上还粘着企图吞食的荨麻便饿毙道旁。 很多人死于饥荒带来的霍乱、痢疾和斑疹伤寒,棺材遍地、尸骨盈野。 走投无路的人们开始逃往英格兰,但几个月后,他们中的大部分在肮脏的地下室或茅屋里悲惨地死去。 还有100多万人逃到美洲,一半死在了移民的船上或波士顿、纽约和巴尔的摩的爱尔兰人居住区。
凭着他们骨子里克伦威尔式的克制精神,4年中,直面死亡的爱尔兰人都没有对英国地主提高运往英格兰的小麦地租的无理要求提出反抗。 英国政府却变本加厉,把爱尔兰的其他农作物和牛羊调往英格兰,这更加重了1845~1850年的大饥荒。
在这次大饥荒中,马铃薯减产720万公斤,经济损失达5亿美元。 100多万爱尔兰人丧生,另有100多万爱尔兰人移居美国和英国。 同时在这场大饥荒中丧失的,还有一种语言——凯尔特语几乎消失。 但是,经历了灾难的爱尔兰人民也由此开始了民族觉醒和民族解放的历程,并最终赢得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