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2年6月的一个晚上,萨德侯爵找了几个年轻的马赛妓女,打算尽享放纵一夜。
为了让这些妓女顺从于随后的鸡奸、鞭打和凌辱,萨德让她们几个吃下涂了斑素粉的巧克力。 但药物并没有如预想的一般带来催情作用,而是成了妓女们的催命符。
萨德和他的男仆兼鸡奸犯罪同伙拉图尔(Latour)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一起逃离了马赛。 这已不是萨德第一次实施性犯罪了:这位法国贵族堕落荒淫的行径早在四年前的罗斯·凯勒丑闻(the Rose Keller scandal)中就曝光于世了。
凯勒曾是一位面包师的妻子,36岁的她守寡后不得不在巴黎维多利亚广场上乞讨为生。 萨德就在广场上路易十四的雕像那儿注意到了她。 灰色的外套、净白的袖口和手杖,萨德凭借得体的仪表接近了这个女人,并承诺给她一份带有薪水的家政工作。 之后他将凯勒带回他在亚捷(Arcueil)的住所,用刀抵着她的喉咙,强迫她脱掉衣服,将她捆手缚脚后,使其面朝下倒在床上,对她进行了残暴的性侵。 他用鞭子抽打她,还把热蜡倒进绽开的伤口中。 当萨德解开捆绑给她的伤口上药时,凯勒趁机从二楼的卧室逃脱,跑到临近的村子里。 在那儿,她掀开自己的裙子让村子里瞠目结舌的妇女看了身上种种被暴虐过的伤痕。 当局随后就对萨德发出了逮捕令。
然而萨德强大的家族势力让他逃脱了长期监禁的刑罚,他们同意管控萨德的行为并且向凯勒付了赔偿金。 这就是大革命前贵族阶层掌控下的法国,绑架折磨一个人,用金钱和权力就可以摆平,当然也可以摆平比之更甚的罪行。 更不用说萨德的行为对他的家族而言也许并不在他们意料之外。
萨德侯爵全名多纳西安·阿方斯·弗朗索瓦·德·萨德,出生于1740年6月2日。 孩童时期的萨德在耶稣会的寄宿学校受过鞭笞的惩罚,自此之后他便深深痴迷于这种暴力方式。 萨德在作品中生动描述了他在性事上对鞭打和性暴力的痴迷成瘾,由此产生了“施虐狂”一词:通过对他人施加痛苦而唤起自己的性冲动。 这显然是一种扭曲的性心理。
结束了学业和九年的军队生涯后,萨德与勒妮-佩拉吉·蒙特勒伊(Renée-Pélagie Montreuil)结婚,她是地方法官的女儿,家境殷实。 结婚仅仅几周之后,他就成日与妓女厮混在一起。 因为精通性虐而使他放荡的名声一时大噪。 马赛事件发生的那天晚上,萨德命令拉图尔去找四五个雏妓。 他原想利用含有斑蝥素的甜食让她们褪去拘谨,变得放荡,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与预料相反,食用后其中两人出现了严重的腹痛,迫切想要排尿,并且呕出黑色液体。 第二天,又有两名妓女向警察报案,一名贵族男性试图用水晶盒里的巧克力毒杀她们。
很快,法国的法庭指控他们犯下了鸡奸、下毒未遂和践踏道德的罪行,萨德和拉图尔便逃往了意大利。 他们虽被判有罪却没有被抓获,当局只好在绞刑架上挂了两个稻草人来暂时用作代替。 两人后来被捕入狱,但很快就逃了出来,躲在萨德位于拉科斯特的自家城堡中。 然而性虐并没有停止,萨德在此期间对困在地牢中的六个少年实施了整整六个星期的恐怖折磨,而他的妻子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当地村民知道萨德是个“狼人”。 有个人在自己的女儿被萨德糟蹋后,曾试图用枪杀死他。 萨德的所作所为最终触怒了他的岳母蒙特勒伊夫人,她有国王的逮捕密令,下令将萨德永久囚禁起来。 萨德于1777年被捕,他被判处29年有期徒刑。
当萨德被囚禁在巴黎的文森城堡和巴士底狱时,他还致力于撰写色情文学。 此外,萨德被允许享受贵族监禁待遇,可以拥有书籍、食物和其他舒适的物品。 他在1789年巴黎人民攻占巴士底狱风波期间,还被放了出来,并根据革命国民大会的政策获得了一份正式职位。 过了一段自由时光后,萨德于1801年又被逮捕。 拿破仑·波拿巴皇帝谴责他匿名出版的小说《朱斯蒂娜》和《茱莉叶》“读之可憎”,因而未经审判就将他监禁了起来。
萨德最终在查宁顿精神病院中结束了他的一生,在那里他还与其他病人一起上演了他写的戏剧。 他去世时74岁,那时他已经破产,而且本人对所犯罪行也毫无悔改之意。 他最后一个愿望——不想以基督教的方式埋葬——也被无视了。 为了对他的头骨进行颅相学研究,他的尸体在死后被挖掘了出来。 该头骨的石膏复制品现在与革命领袖马克西米利安·罗伯斯庇尔的头骨以及拿破仑的头骨一起放在巴黎的人类学博物馆中。